仿佛為了印證加百列的話一般，整個派對布魯斯都站在加百列旁邊，體貼得如同是最完美的情人。一時間，加百列居然會覺得虛幻極了，就像是十二點鐘的辛迪瑞拉一樣。

未到法定飲酒年齡的加百列盤旋於布魯斯的身側，像是花蝴蝶一邊展示自己的裙擺，手裏托著葡萄汁謊稱紅酒，卻也沒見她喝幾口，像是充作大人的小孩子一般。

“未成年的女孩子可不應該這麽晚休息，即便是您今天已經休息過一會兒了。我想我有這個榮幸送您回房間？”

“只可以送到門口哦。”她像是有些困了，說話都不是很清楚，靠在布魯斯的胳膊上，卻小心翼翼地不讓重心真的落在他的身上。

婉拒了想要送加百列上樓的其他人，扶著她上樓梯。

被布魯斯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的加百列抱著被子，完全看不出來剛才的儀態，嘟著嘴巴累壞了的模樣。

布魯斯臉上的笑容收斂了。

走到門口的時候克萊爾剛好過來，像是沒註意到有人在的模樣，克萊爾的臉“唰”的一下就紅了：“韋恩先生。”

“我想你是加百列的朋友？”他笑著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，“你應該參加宴會的。”

“希望您不要介意，我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合。”克萊爾臉上還帶著尷尬的笑容，“我可以看看加百列？”

“當然。”他側過身子，像是完全沒有註意到克萊爾的尷尬一樣。

關上門，加百列睜開了眼睛。

客房裏面裝攝像頭無所謂，可是在女孩子的房間裏裝攝像頭，大概蝙蝠俠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的。

“布魯斯-韋恩離開莊園了已經。”克萊爾瞪大了眼睛，覺得不可思議，“為什麽會這個時候出去？”

“別太小看布魯斯-韋恩了。”加百列打了個呵欠，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我的杯子裏放安眠藥。”

“那你還喝？”

“我有些煩了。”她笑笑，“反正作用也不大。”

她當然不會說，這個時候布魯斯-韋恩已經化身成為蝙蝠俠，像個異裝癖一樣在哥譚街頭嚇得犯罪分子屁滾尿流。他想找個借口脫身，剛好她也想，配合一下就好。更何況，克萊爾還沒有做好準備。

不過說起來，她接觸蝙蝠俠之後系統沒有任何提示，大概好感度低於40。好吧，她對此毫不意外。能得到蝙蝠俠的好感度大概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，她還是不要難為自己了。看看，連系統都沒有發布任務。

【你真的不想刷蝙蝠俠的好感度？】

【並不想。】她很有自知之明。她的智商不夠，偶爾哄哄父親還行——畢竟她從小都是那麽偽裝的。可是面對蝙蝠俠不行。她不敢，也不願意。

克萊爾揉揉加百列的頭發：“我有些好奇。”

“什麽？”加百列把自己的頭埋在克萊爾的懷裏，讓自己已經有些昏昏沈沈的腦子清醒過來。

“關於蝙蝠俠。”克萊爾的聲音帶著些夢幻的色彩，在加百列看來像極了初戀的少女，驟然增添了許多危機感，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。

偏偏克萊爾覺得加百列是被嚇到了：“你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小了？說真的……我有看報道之類的，蝙蝠俠一定是個英雄。”

“你以後也會是個英雄，克萊爾。”她覺得自己內心的一處變得柔軟，“你註定不會平凡。”

“是麽？”

“當然。”

你和我不一樣，克萊爾。你註定是個英雄，而我，不過是抓著你的手渴望光明的可憐蟲而已。只不過，我還拉著萊克斯的手。如果不能跟他一起走向光明，我寧願和我的兄長一起墮入黑暗。

***************…

晚一些的時候，布魯斯和麥卡伊先生談了一些話。處於禮貌，克萊爾並沒有聽他們兩個談了什麽，但是加百列大概能夠猜出來一些。

“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加百列-盧瑟居然帶著別人來了。”

“那是麥卡伊的外孫女兒，我聽他的意思，大概是想借這次機會跟女兒重歸於好，才會借盧瑟小姐的手邀請肯特小姐過來。”阿爾弗雷德恭敬地說出自己的推測。

布魯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他站起來，脫掉禮服，又脫掉了白襯衣——他的身上有幾道淤青，並不是很嚴重：“我在想加百列-盧瑟。”

“少爺您什麽時候開始對未成年少女感興趣了？”

“阿福……”布魯斯頗為無語地看向惡趣味的老管家，“我見過萊克斯-盧瑟。”

“是的。”阿爾弗雷德當然知道自家少爺指的是什麽時候。那一天，他真正成了孤兒。“盧瑟先生很疼愛自己的妹妹。”

“如果是疼愛的，大概不會讓加百列-盧瑟成為現在的模樣。”皺起眉頭，布魯斯覺得自己想太多了。盧瑟家怎麽樣跟他沒有關系，他只是愛著哥譚而已。

他趴在床上，閉上眼睛，老管家在為他上藥。酒精消毒的時候有些刺痛，但是他已經習慣了那樣的感覺：“肯特和盧瑟……加百列-盧瑟還不差這一點零花錢，你看著辦就好。”

第二天的時候加百列一個人出去了。

克萊爾想說什麽她不介意，也需要給麥卡伊先生一些時間。借了布魯斯的跑車，她開著車子出去，覺得用不了多久萊克斯就得給蝙蝠俠送一輛新車過來。說真的，她真不覺得自己能保護這輛車子多久。

找了一個停車場把車子停下來，她下車，把鑰匙扔給保安。

“盧瑟小姐，您一個人出來並不安全，需不需要我找人陪著？”

“不需要。”她打了個呵欠，懶懶散散地揮揮手，“我走走，不去老城區。”

才怪。

好吧，她並不是想作死，而是接到了新的任務——幫助蝙蝠俠搞定稻草人。系統這次相當實在，直接給了她稻草人的資料。

說起來，很多時候超級反派和超級英雄的過去都很相似，只不過有的人選擇黑暗，有的人選擇光明。但是……

看到具體情況的加百列只想說，被人欺負什麽的這不是小學生常見的梗麽？自己小時候還遇見過呢！只不過不是作為加百列的時候。要是小時候被欺負的人都成為超級英雄或是超級反派，大概這個世界都容不下了。

等等，難不成這就是美漫多英雄的原因？想想還有點小可怕呢。

【系統，你確定我這智商能玩兒的過稻草人？】

【就是叫你做個輔助，沒讓你真去對付稻草人。】

【哦……】系統還是挺了解自己的。

哥譚市區呈現出和韋恩宅完全不同的情況。應該說，裏面有多豪華，外面就有多衰敗。總有一種現實主義小說的感覺，還是諷刺現實寫進作文會判零分的那種。老城區黑壓壓的一片貧民區的矮房子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
她不是第一次進入貧民區，但是大都會的貧民區遠遠沒有哥譚來得誇張。整條街道充斥著讓人作嘔的氣味，腐爛的食物上爬滿了蛆蟲和蒼蠅。每一次擡腳似乎都能感覺到鞋底沾著泥漿濺起來的感覺。

從系統那裏兌換了一件虛擬的外表——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樣——姜紅色的頭發便車了不大引人註意的深棕色，藍色眼睛也變成了灰色。鼻梁上架著有厚厚鏡片的眼鏡，身上的連衣裙變成了灰色的舊裙子，看上去像是從南北戰爭傳下來的一樣。

說真的，從櫥窗那裏看了一眼，加百列就覺得自己完全認不出這是誰了。

很好的偽裝。

說真的，她並不是很了解劇情會怎樣發展，不過既然稻草人利用神經性□□想要摧毀這個城市，大約會先向蝙蝠俠下手。這是定則。不過一般在蝙蝠俠那裏就會失敗然後到此結束。想想也是挺悲劇的。

在加百列看來神經性□□這種東西就不應該讓任何人知道消息然後直接做，這樣除非超人在，否則這座城市短時間之內恢覆不過來——蝙蝠俠畢竟是一個普通人，就算是他意志力很強，遇見神經性□□的話恐怕也需要一段時間配置解藥。而一邊中毒一邊配置解藥未免也太難為人了一點。

然並卵，稻草人不是略微知道一些情況的她，反派這種生物，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給主角練級使用的。

而且最不巧的是，超人剛好也在這裏。就算是她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超人的能力，最起碼，這就是底氣_(:з)∠)_。

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地域的緣故，哥譚的黑夜總是會來得早一些。加百列只覺得自己還沒走多久，夜幕就籠罩了下來，像是忽然間在整座城市上面罩上了黑色的幕布一樣。擡手看了一下手表，才不過七點鐘。

暑假，七點鐘天就黑了，你是在欺負我地理學得不好麽？

在街上晃蕩了一圈的加百列覺得有點餓了，給克萊爾以及阿爾弗雷德打了電話說是自己會在外面吃，嘗一嘗哥譚的特色之類的話。

【系統，我總覺得蝙蝠俠大大會因為這件事嘲笑我很久。】【你多心了宿主，蝙蝠俠大大只覺得你就是個白癡。嘲笑這種事你還不夠格。】【……】

怪我咯？

毫無疑問這個時候她的裝束實在不適合去高檔餐廳，於是就打算拿著現金去超市買一個三明治之類的。

好歹虛擬的外衣雖然老舊，但是起碼不臟，也不會叫超市趕出去。

小超市的東西算不上豐厚，但是還能找到一些吃的。隨手拿了一個三明治，剛要去結賬，就聽見背後的女孩子忽然來了一句：“既然已經到了超市，就看看東西過不過期。”

加百列：“……”

臥槽難不成超市的東西過期了還不下架？這不會違反《食品安全法案》麽？

加百列難以置信地仔細看看包裝——還真過期了。

像是看出來加百列的想法，那個女孩子笑出了聲，挑挑揀揀地拿出來一個新的三明治：“這個不過期。”

加百列把之前的三明治放下，道了聲謝：“看上去還不錯？”

對方一怔，明白過來加百列說的事自己籃子裏的熟食品，隨即笑了：“我很少做飯，只能拿一些熟食品充數了。你好，芭芭拉-戈登。”她伸出一只手。

加百列隨即握住她的手：“米迦勒-艾倫。”

芭芭拉似乎跟超市老板很熟的樣子，付錢的時候提起了三明治過期的問題。老板有些抱歉地笑笑，說很快就會把這些東西整理出來。

“所以你是第一天來哥譚？”出了門之後加百列往右拐，卻剛好和芭芭拉同路，對方也就隨口問了一句。

“是啊。”她笑笑。

這個時候再說自己是哥譚恐怕自己都不信，更不要說對方這個土生土長的哥譚妹子了。加百列覺得有一天，自己輸在了生產日期上也是挺悲劇的。

“這個時間不適合一個小女孩兒單獨出來，你還是盡快回家比較好。”對方憂心忡忡的，“哥譚的治安情況確實不是很好，這是作為一個哥譚人的忠告。”

“恩……不過我在來之前，有聽別人說過，哥譚多了一個義警？”

“好吧，這倒是實話沒錯。”芭芭拉聳肩，“不過誰也說不好。雖然他是個英雄，但是我們作為普通人能保護自己就保護自己，別給對方添麻煩就是很好的事情了。雖然說，那真的很酷。”

加百列一怔，看向芭芭拉。

對方比自己還要小不少的樣子，說到蝙蝠俠的時候眼睛裏閃著光，說不上來那種表情屬於崇拜還是別的什麽。但是說句實話，加百列覺得自己會很喜歡這個女孩子——她說的是實話，作為一個普通人，能夠給英雄們提供的最大的幫助就是盡量保護好自己。很普通的想法，但是無疑很有自知之明。

她笑了：“我馬上就到家了。拜拜。”

“拜拜。”

拐進了一個小巷子，加百列停了下來，吸了一口氣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加百列：我做了這麽多偽裝，最後輸在了一個生產日期上！！！

蝙蝠俠：一眼就看出來了。

夜翼：真的，一眼就能看出來。

紅頭罩：你他丫的還以為自己多聰明麽？

紅羅賓：康納，我第一次覺得你比你姑姑聰明。

羅賓：沒事，就不用瞅就看出來了。

芭芭拉出場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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